Archive for the '杂谈' Category

有聊与无聊

早上起来儿子不吃早饭,一心顾着玩;后来出门坐公交,新鲜了前半程之后开始无聊,于是他一口气把早饭连同中午的零食一起吃光了。有人说江南春的电梯广告太无聊,有谁会去看?但他回应说,当你处于电梯里这样比广告更为无聊的环境中时,广告就显得有聊了。

所以,无聊和有聊都是相对的。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得把比它更有聊的事情拿开,把它放到当前最有聊的位置。

汪晖抄袭门

最近一些年总不断地有抄袭门爆出。汪晖是清华历史系教授,他的22年前的博士论文被人爆出抄袭了多人的著作:

“今年3月,文艺理论研究刊物《文艺研究》刊出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王彬彬长文,引述例子指汪晖1988年的博士论文兼成名作《反抗绝望——鲁迅及其文学世界》多处抄袭了李泽厚、勒文森、林毓生等中外学者的专著。”

随后《南方周末》和《京华时报》在同一天全文转载。再之后挺汪和倒汪的战成一团,不亦乐乎。本来,这个抄袭门乍看起来跟别的学术抄袭门没什么两样,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其实我连看热闹的心都没有,看热闹还不如看唐骏呢。最近几天读了一本书,才知道汪晖是所谓“新左派”人物,他的一个典型看法就是“毛泽东时代的民主才是真民主”。这么看来,自由派的阵地《南方周末》成为倒汪急先锋就是很自然的了。

联合早报的综述性报道:《“汪晖抄袭门”当事人接受本报专访: 不回应是坦荡面对学术批判》

又有人要出日记了

谨慎围观中,坐等PDF。

世博最佳展品

以下转自韩寒博客:

“6:你认为世博会会为上海吸引多少的游客?

答:这个我不好说,专程为此而去和顺便到此一游是不一样的。官方说这半年里会有六千万人次来到上海,不过我估计,上海本身就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一个城市,就算没有世博会,在那半年里也会有五千九百万人次因为别的事情来此来到上海吧。反正如果我去国外旅游,这个国家正在举办不举办世博会并不对我的行程产生任何决定性的影响,可能外国人没见过什么世面,都想来看看吧。当然,我身边也有不少朋友是期待世博会的,他们都希望去看看,这些我也非常理解。世博会的场面应该会很大的,因为中国人天生都喜欢赶集,车展都有那么多人看呢。当然,我也非常能理解很多上海人希望世博会早日召开,因为如果有很多外国游客或者外地游客的话,他们可以展示给游客们看,我们上海是多么厉害的一个城市,房价五万一米,停车二十块钱一小时,油价超过一美元一升,看病吃饭坐车买东西什么都贵,生活成本是你们的五倍,工资是你们的五分之一,但我们活下来了,还欢天喜地高高兴兴的迎接五湖四海的游客。他们才是这个城市里最牛逼的展品。我建议挑选一些市民代表作为艺术品陈列在中国馆里。”

世博出租车

昨天早晨跟老婆一起出门去公司,老婆走得快,先拦了辆大众途安世博出租车,打开车门等着我过去。我一开始不肯上车,因为途安和桑塔纳我还是分得清的,我想当然以为这是辆黑车,拉着老婆要坐后面那一辆。后来我看到了车的顶灯和计价器,知道是合法的了,但还是不肯上车,因为我在想单价是不是比普桑要贵。后来上车跟司机一聊,结果证明我都是多虑了,二者价格是完全一样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我是从市场经济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的。一辆途安要卖17、8万,单价比普桑贵得多,而且油耗大,维修费用也要贵得多。经营单价如果一样的话,利润肯定要比普桑低得多,是不是正数都是问题。现在普桑出租的司机已经过得很辛苦了,还有人驾着途安出来跑岂不是更要死翘翘。以前杭州上海都有奔驰出租车,一开始轰轰烈烈新闻吵得不亦乐乎,后来这件事情灰溜溜地不了了之了,末了在杭州还闹出一些财务纠纷出来。但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我的眼前时,我倒也能理解。我们大家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世博又是件大事情,出现一些不能用市场规律解释的情况是很正常的。

但司机显然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也倒罢了,他还觉得这是地球人都应该知道的事情,进而认为我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我后来又问了几个问题,更增强了他对自己判断的信心。我先问他车是不是自己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平抑了下语气,说车是大众公司的,“你不看新闻的?不关心世博的?”我很惭愧地点了点头,又问他世博出租有多少辆,怎么我以前都没注意过。他接过话题,如数家珍:一共有4000辆,其中3650辆途安,350辆君越,以前车少,因为生产线上一下子来不及都造出来,以后慢慢车就会多起来了。

后来一路无言。我只是在心里感叹那句话:最有幸福感的是被富裕的人,最有自豪感的还得数我们这些被代表的人。

新八股

爸爸朋友的女儿报考今年交大药学专业的研究生。前几天考分和分数线终于下来了,结果她光荣落榜。总分分数线是320,她考了350左右,看起来不错。但一分析各科分数线就有问题了:政治分数线55,她过线了;业务课分数线190,她考了250,远远超过;但遗憾的是英语的分数线是50,而她只考了46。这就是她落榜的原因。

一百多年前,如果你考不好八股,那么仕途的大门就基本对你关闭了。而如今,如果你学不好英语,那么研究生的大门也不会对你敞开。跟一百多年前的老祖宗们相比,现在这些人除了保存了那份顽固和死板之外,还多了不少妄自菲薄,用朴素和通俗的话来说,叫做“贱”。

执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上周告别了老领导以及老同事们,离开了那个一起工作多年的老团队。2009年一年里,过去那个曾经铁板一块的部门的同事们,被裁的被裁,被卖的被卖,退休的退休,离职的离职。我们团队的结局是被卖到另一家外企。过去半年,在这样一个企业里,在一个如此自由的工作环境中,我却无法拥有一颗自由的心。在走出公司的一刹那,在感觉到解脱的同时,也感觉到往日已永久地离我远去。不管前面是什么在等待着我,我只能向前,别无选择。无论人们情愿与否,历史总是执着地向前一页一页地翻去,不再回来。

乔已经20个月了。他现在已经能用于一些短句加上姿势语言表达很多意思了。我要去抱他,如果他不欢迎我的话会用手向外摆,说“爹爹打电脑”,意思是让我走开忙自己的事情去。玩具车散架了会跟我说:“车车坏,爹爹修”;不让他吃奶酪的时候自己会跑去打开冰箱,指着高处说:“奶酪,还有”。不记得在前不久的哪一天,我忽然意识到,现在站在我眼前的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我开始用成人的语言跟他说话,试着跟他说很长的句子,表达比较复杂的意思,很多时候他竟然也能理解。在享受儿子一天天长大的喜悦的同时我也不得不接受现实:那个襁褓中的乔已经不复存在了。

乔妈还在继续喂奶,但不幸这几天得了肺炎。我要求她借这个机会给乔断奶,但她很不情愿。这种不情愿在我看来明显属于偏执。用我的话来说:只有偏执狂才能坚持喂奶到两岁;不过还有一句话说:这个世界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看来偏执在让人恼怒的同时也是值得尊敬的。断了两天奶之后乔妈这几天又开始喂了,我由坚决反对变成了无可奈何,然后又变成了默许。我必须承认,我需要一点东西来对抗这执着前进的时间。因为只有乔躺在妈妈怀里吃奶的时候,我才能找到他在襁褓中的影子,我从心底也不愿意这一刻远去。在看着乔的时候,我经常有一种感觉: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我儿子,我们只是长长生命链中的两环,碰巧互相站在身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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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补记

一百多年前,林则徐在虎门销烟,收缴不法财产,驱逐英国毒贩。结果英军报以军事报复,炮击虎门,攻占定海,血洗镇江,最终与清廷达成南京条约。

2009年的年底,英国公民阿克毛因走私4000克海洛因被中国政府处以死刑。英国政府抗议,首相布朗谴责,欧盟坚决反对,但最终没有任何人与组织与中国政府达成任何条约。

一百多年前的春节,国人长袍马褂,走亲访友,问候拜年,贴春联放鞭炮,吃饺子祭祖先,自有一套过法。

2010年的元旦,看电视报道浦江两岸共庆新年,一派繁华热闹自不必说。零点时分,万众瞩目的玻璃幕墙上打出的是一行大字:Happy New Year

哪一场失败让你刻骨铭心?

2000年悉尼奥运会男篮小组赛,中国对法国。中国队一路领先,并且在第四节比赛还剩下8分钟时领先对手13分。本来以为中国队胜券在握了,但此时法国队6号里加多连续射中4个三分球,最终逆转击败中国。当时印象很深刻:里加多出手如风,利用简单的高位挡拆扯出非常小的空间,三分出手每击必中。假如中国队精力再集中一点,假如里加多命中率再低一点,假如中国队进攻再好一点。。。看似羸弱的法国队一路杀进决赛,小负美国队获得亚军。

2002年釜山亚运会男篮决赛,中国对韩国。中国队还是一路领先,但最后时刻自乱阵脚,被韩国神奇的中投和三分追平,然后加时赛惜败。

2008年北京奥运会男篮小组赛,中国对西班牙。中国竟然也是一路领先,但最后时刻显现出球队执行力上跟世界强队的差别,被西班牙追平,然后又是加时赛惜败。这比赛真是令人懊恼,看完比赛半夜醒来我都要坐起来叹口气。本来是一场计划中的失败,怪只怪我们曾经离幸福如此之近。

2009年男篮亚锦赛决赛,中国对伊朗。赛前乐观气氛弥漫,所有人都认为拿下对手不是问题。但比赛打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比赛中中国队员明显不兴奋,没有篮板,没有快攻,没有三分,没有防守。半场竟然落后17分,上半场竟然只得了25分。中国队的战术固然有一些问题,但球员的脑袋才是最大的问题。距离比赛结束还有5分钟时我终于忍不住换台了,之后一整天都刻意不去看新闻。

麦田怪圈

韩国最近又现麦田圈。有了新的作料,媒体一下子兴奋起来,我立刻从网络、广播等多方面听到这个消息。麦田圈最早于1972年在英国发现,后来据说美国、俄罗斯等地都有。最近这个名单又加上了韩国。看过很多麦田圈的图片,有些确实是美轮美奂,令我叹服不已。麦田圈的成因也众说纷纭,磁场、飞行器、龙卷风、外星人、恶作剧等等不一而足。电视上甚至还播出了好几个专题片来讨论这个事情,并留下了有倾向性的(越神秘越好)开放式结尾。媒体希望话题越热越好,成因越乱越好,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却很简单:麦田圈本身就是某些人的行为艺术和恶作剧,没有其他原因。我看到的麦田圈都发生在完整的麦田里,它为什么不会跨越田埂、树木和房屋呢?很简单,因为谁都不喜欢在残破的画纸上作画。除了俄罗斯,为什么麦田圈都发生在发达国家?也很简单,因为那里的恩格尔系数低,食物跟画布的价值没多大差别。为什么麦田圈不在中国发生?你有胆子试试看?老农民不拿斧头把你劈了才怪。

今天上班路上早晨听EasyMorning,小飞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他说:为什么中国那么大,而麦田圈却不在中国发生呢?因为我们中国人不糟蹋粮食。我在车里哈哈大笑,终于听到个明白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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